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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光环分心丧志

【祥林】安全感 (短篇)

▪️初来乍到 请多关照
▪️如有任何不妥 请悄悄地私戳
▪️谢谢光临 食用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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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春乍暖还寒,好不容易暖和了两天今儿也收了书院的活儿,晚上寻了个面馆又遛了遛食,不会儿就走远了一条街。

上个月赶完场子回来路上,哥俩看西街拐角的甜食铺子前热闹,耐不住好奇和空腹感便买来尝。

阎鹤祥对这些新鲜的小点心兴致不大,终究是白皮儿八件的爱好者。可芝士挞酥皮的口感像核桃酥一般,深得自家少爷的心。

称了一盒六个正好明儿给捎园子里去。年轻人终究是年轻人,到底也就是个嗜甜孩子。


阎鹤祥在口袋里翻着门卡,抬头看见门口来回踱步的小孩儿一愣,皱眉琢磨晚上八九点这么个时间也不打个招呼就出现的人是怎么个回事儿。

这边郭麒麟扭身的功夫撞上了阎鹤祥的眼神,正了正眼镜框,抬高帽檐探头,注意到芝士挞包装的牛皮袋笑意明显跃上脸颊,竖起拇指而后用力挥挥手臂证明自己的存在。

后者抬抬下巴示意,脚底下的步子不自觉快了几分。



进了屋,阎鹤祥把牛皮袋往茶几上一放便去烧水准备沏茶。

郭麒麟换了鞋紧着往袋里瞅,“呦哥!你是知道我今儿个晚上来还是怎得,还给我备了芝士挞。”
“少得意啊,我自个儿买的你一块儿别动,诶诶诶,给我撂下!洗手去!”


小孩儿灰溜溜缩回手也是听话挪进洗手间。
停了水流声接着便是一嗓子“哥我今天晚上打扰了啊,我把新词儿的半成品拿来了借我使下电脑,一会儿叨叨叨叨。”

阎鹤祥应了一声,这边加热壶也没了声响只剩咕噜咕噜。

早瞥见被主人丢在茶几上卷出弧线的笔记本上还别着支笔。
显然出来走得匆忙也不像计划好有备而来的样子。


哪里忍得住馋虫,郭麒麟麻利地拆开塑料盒,捏了块芝士挞一口咬下去,芝士的甜腻感占据口腔,醇厚不腻,酥皮的碎渣落了几片在茶几上。
顾不上这些细节,另一只手配合着手肘别别扭扭翻开笔记本电脑,折回来又从卫衣外套的口袋里掏出U盘。

路过的阎鹤祥顺走U盘,把温水替到郭麒麟手里。
“别来回蹦哒,吃完再过来,你想明儿让虫子把书都啃了是吧,晚上没人管饭呀这是。”

后者抿嘴笑佯装委屈巴巴,最后一口赶紧噎进嘴里,小跑又去洗了油油的手跟着好哥哥蹭到隔间电脑桌跟前。



阎鹤祥也不说话,滑动鼠标一句句捋。比对着自己手里的半截稿,一段段顺。
半天没动静,抬眸瞅见趴在对面的小少爷有一下没一下在笔记本上胡乱画圈,涂成一团麻。

“师父今儿数落你了?”
“我觉得这回黄桃新品挺好吃,我给你拿个尝尝。”
“别回避问题。”
“诶对,我这儿还有一段没敲进稿里你要不要先……”
“郭麒麟。”
“…看看。”


郭麒麟深吸口气坐直,向后呼噜刘海瘪瘪嘴,“芝士挞是不是特意去买的。”

得,大小姐脾气拗上来了,“是。”

“真好,”摘了眼镜后两眼无神,没目的地盯向地板的一处。“晚上家里没人我自己呆得闷就找你这儿来了。”

“是不是一个人怕黑,晚上有骷髅手哎呦喂。”阎鹤祥笑歪嘴,放下笔而后一副愿闻其详的神态。

“快打住吧。我爸他们昨儿个就带安迪回天津了。我明天要去园子跟大伙儿商量新段子,完了以后后儿还有行程懒得折腾,这得赶进度,事儿要往前提。”


阎鹤祥莞尔,往小茶杯里又添了茶,心里明了跟新茶一般透亮。

平时台上有个风吹草动,台下谁嗓门大了都能吓得一抖,多少缺少安全感的样子。

少爷今年二十出头,心思却重的比自己还大上几岁。前两年就看得出少班主的稳重感愈发明显而具有说服力,大大小小的事儿无形中都拦上了身,不论对外怎么称,对自己的苛刻全纳入这搭档眼里。

麒麟之意,才能杰出、德才兼备,再适合不过。
传说其性情温和,出没之处,必有祥瑞。

然而给别人带来所谓福瑞的同时又得到了多少善待。
大环境总是残酷又不通人情难得公平。

阎鹤祥一直认为,懂事儿的孩子没人疼的老理儿是对的。

被迫快速成长的人应该给自己留些空间,应该被给予更多鼓励和关怀。
自愿跳下悬崖而丰的羽翼应该沐浴些阳光作为奖励而不是被卷进风暴还要求其开辟出一条无霜的新路。

这个年纪的孩子都迷茫焦虑,过去不甘当下不满未来不定。
拱手尊称少班主的日子想再被叫得多些响些,却又想藏起来没人记得这名头才好。

啧,自己怎么操这么多心。

可谁又不护着自己的角儿说话。

在阎鹤祥了解范围内,师父最艰难波折的阶段同样是这小少爷成长的关键期。不知道早些在天津生活的如何,是不是也任性地嚷嚷买一辆又一辆的玩具小汽车。



“我昨天看张云雷他们的视频,你应该学学你老舅。”
“哎呦呦,我的舞台风格可不蛇。”
“可不,你是郭大小姐。”
郭麒麟重戴好近视镜撑起下巴瘪瘪嘴轻翻了个白眼。

“你也可以撒撒娇。”
“不不不,多大了都。”
“给你这个权利。”
“…”


都说阎鹤祥是进攻型捧哏,这私底下的气势也常让郭麒麟对不上话。

自打瘦下来后,回回和左手边的搭档互动时都感受到莫名的笼罩感。
十分想要依赖,容易依赖。


“戳心了啊。”

平时和父亲的交流不算多,工作技艺上的讨教想来似乎占了更多比重。
逗安迪是件幸福的事儿,软软的奶声奶气。
霸占小画板签上大大的名字还要求小孩儿不能擦掉要留着。

安迪站定,扒着画框呆看了会儿,最后连个眼神也不留下扭身跑走找爸爸妈妈告状。

郭麒麟眯眼笑,待摇摇晃晃的小孩儿一扭一扭到客厅那头热闹起来,愣愣地望着失了神,手下板擦的动作也缓了。

有些好奇。

第一次投进父亲怀抱的记忆竟然模糊得没有影儿,奶奶蒸的大白馒头也是好久没吃上了。

家里阿姨的手艺固然不错,但也老想溜出来换换口。
“大脑袋,我饿了。”

见郭麒麟终于回神也释然松气。
“今儿晚上不动火。”

“那算了,我再去吃个芝士挞。”


阎鹤祥心知小少爷从不会给别人添麻烦,宁可自己忍着也不会多提半条对自己有利的要求。

按下郭麒麟欲起身的动作,无奈摆摆手往厨房走,开了冰箱低声含笑,“太子太保不得都护得周全。”

郭麒麟听得真真的,吸了下鼻子,“得瑟的你。”



葱花炝锅,裹着油的香气立刻从锅里冲了出来。大小匀称的番茄块倒入其中,酸酸甜甜给这深夜食堂添了更多食欲的罪恶感。
细面、清水,甩了蛋花盛入碗中,一气呵成。
对阎鹤祥的即兴汤面十分满意,接过筷子盯着暖橙色的汤,缓缓上升的热气变成白雾呼在镜片上,嘘着眼眶也一起发热。

“大脑袋呀,如果…我不是我爸的儿子,你还会这么…嗯…哄着我吗?”
“会把你拐走。”


“难道你想就此敲诈一笔???!”
“诈个毛线球球,你不是师父儿子了我冲谁敲去!”
“哦对。”


茶足饭饱易犯困,一脑袋浆糊和不开。

自打郭麒麟因为“糟蹋式减肥”的副作用常带来的肠胃不适开始,阎鹤祥一顿顿饭盯得紧。
尤其严厉警告,饭后要放空休息,再忙也要空出那么十来分钟,不能再影响消化。

这不,小孩儿歪在沙发一角,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头已经打起瞌睡。


打横抱起进了屋,又摸黑从柜子里翻出一床薄被轻轻盖上。
掖好被角,抬头的刹那对上郭麒麟眼眸清澈,着实被吓得一激灵。

“没睡着啊。”
“哥,你说什么是安全感。”
“说梦话呢。”
“没有。”

阎鹤祥站直,故作思考地摸着下巴。
“是偏爱。”

“这个答案满意吗,我的小少爷。”

回应他的是一个转身和藏在蒙过头的被子里的笑。


愿我不论风雨 都可护你周全

晚安
祝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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